在接受《晚邮报》专访时,意大利传奇门将布冯回忆了自己的职业生涯,他表示自己曾深陷焦虑与抑郁。
以下是专访内容
布冯:“那时我还没满16岁。当时我被召入意大利U16,去爱丁堡对阵苏格兰。这是我第一次在英国的体育场比赛:木制看台,疯狂的球迷,三万人的人墙。雾很大。我坐在替补席上。开始下雪,草地全白了。教练叫我:‘布冯,该你上场了。’我只踢了几分钟,只扑到了一个球。最后,我凑了一些零钱给在卡拉拉的父母打电话,但我错拨了弗留利的区号,我奶奶住在那里。”
布冯:“因为小时候我冬天都在弗留利的祖父母家度过。我的父母已经有两个女儿,工作繁忙,无法照顾我。我最早的记忆是那些被雪覆盖的田野。我喜欢这层白色面纱带来的纯净感,所以我就会跳进雪里。那时我不知道跳进雪里会弄湿自己。”
布冯的自传《跌倒、爬起、再跌倒、再爬起》已经出版,书里面写道:“门将身上有种自虐倾向。我年轻时的比赛场地和70年代一样:硬得像水泥。老门将的手上满是伤痕,髋部疼痛,因为他们摔倒过无数次,直到流血。我一生只有一个经纪人,西尔瓦诺-马蒂纳。我选择他是因为他的手上满是伤痕,那是属于门将的手。”
布冯:“是的,我确实有一丝疯狂。门将会自言自语,与手套交谈。值得一提的是,我一直有一种无畏的态度。没有这个,我就无法生存。”
布冯:“想象一下,17岁在意甲首次亮相,为在积分榜上排名第一的帕尔马对阵并列第一的米兰。”
布冯:“在通道里,我与维阿、博班、科斯塔库塔、巴雷西的目光相遇。突然,我感到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。是保罗-马尔蒂尼,他在鼓励我。他也在很小的时候就在意甲联赛中上演了首秀,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我从未忘记那个动作。保罗-马尔蒂尼不仅是一个伟大的球员,他还拥有我最钦佩的两种品质:忠诚和勇气。”
布冯:“不是。我记得本菲卡的一名前锋故意狠狠踢了我的手,我痛得要命,他看着我,毫无道歉之意。”
布冯:“我发誓我忘记了。如果再见到他,我会和他聊聊,因为对我来说,礼貌待人是我引以为傲的事情。我会忘记不好的人。”
布冯:“我经历了三代球员,怎么能选得出来呢?齐达内、罗纳尔多、梅西、C罗、伊涅斯塔……”
布冯:“内马尔。以他的球技和为人,他本该赢得五个金球奖。”
布冯:“我们在曼彻斯特以2-0的比分战胜了曼联。我意识到我们没有为次回合的比赛做好准备。但我并没有说出来,毕竟我是新来的,也许我和他们的心态不一样,毕竟他们都是冠军球员,姆巴佩刚刚赢得了世界杯……我们因为一次防守失误很快丢了球,第二个丢球有我的责任,是我扑救不当,他们的第三个球也进了,我们被淘汰了。我们没有为第二回合的比赛做好准备。”
布冯:“我来谈谈我所经历过的三次欧冠决赛。2015年我们对阵巴塞罗那,2017年我们则是对阵皇家马德里,他们是过去二十年中最强的球队。而在2003年我们面对的是有着舍甫琴科的米兰。”
布冯:“那是2003年底,球队在联赛中的开局不错,然后我们开始失去动力和刺激感。我们刚刚连续赢得两个意甲冠军,很显然那是高潮之后的低谷。我开始变得空虚,在晚上睡不好,在躺下时感到焦虑,无法入睡。”
布冯::“比赛前,我经历了一次恐慌发作。我感到胸口仿佛被压住了,无法呼吸,我觉得自己不想待在那里,也无法参加比赛。”
布冯:“不是。那是尤文主场对阵雷吉纳的比赛,我去找门将教练,他是个伟大的人。他安慰我道:‘布冯,你不必勉强自己上场。’我喘了口气,看着我的好友、二门奇门蒂热身。我意识到自己站在一个关键的转折点,这关乎我的职业生涯和生活。”
布冯:“我对自己说:布冯,如果这次你不上场,就是在自己面前开了一个先例。有了第一次也许就会有第二次,然后再一次。你将无法再踢球。所以我上场了。很快做了一次精彩扑救,挽救了比赛,因为我们最终1-0赢了。但问题依然存在。阿格里科拉医生为我做了诊断,后来得到了心理治疗师的确认:抑郁。”
布冯:“我拒绝了药物。我其实需要它们,但我担心会产生依赖。我只去了心理治疗师那里三、四次,但她给了我一个宝贵的建议:培养其他兴趣,不要完全专注于足球。”
布冯:“那时我着眼于绘画。我去了都灵现代美术馆。那里有一个夏卡尔的展览。我拿了音频导览工具。在《漫步》前我站了一小时。这是一幅简单的画,描绘了夏卡尔与妻子贝拉手牵手。只是她在飞。第二天,我又去了。售票员对我说:‘布冯先生,这是昨天的展览。’我回答:‘谢谢,我知道,但我想再看一次。’”
布冯:“当然。但我的生活真的就是这样:跌倒,爬起。我犯过错误,像所有人一样,从不隐瞒。”
布冯:“我对我未完成的学业有着不一样的情结。我对父母感到愧疚,我想上大学。有一次我正在做放松按摩,两个按摩师,两个小鬼,对我说他们会办好这件事,所有的球员都这么做……总之,他们给我弄了个假文凭。这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天真错误。我为此付出了代价。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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